在之前的文章里，我谈过外部化系统的强大优势。
但某些东西被我忽视了。
那就是——外部化，应该是为了更好的记忆，而不是为了「放心的忘记」。
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混淆的概念。理论上来说，好的工具是给人赋能的，可以增强人的智能。但它也可能损害人另一些方面的能力。
每当你创造一个工具的时候，你既做了一个增强器又做了一个假肢。汽车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我们，同时在另一方面弱化了我们的身体。有了汽车以后我们必须主动去运动才能保持健康。文字书写是一个很革命性的变化，而苏格拉底却埋怨说书写让人健忘，因为有了写下来的东西，人们就不会用脑子记东西了。
可见，工具的意义是值得反思的。思维工具也是如此。虽然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教会了我卢曼卡片盒这个非常强大的知识外部化工具，但与此同时，我也应该思考自己对它的依赖。
和汽车、书写文字等工具一样，卡片盒相关的理论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，重要的是使用的人。
在制作卡片的过程中，我们已经通过前置的必要难度，增强了信息的提取强度。但这还不够，在提取强度增强之后，还要做到经常提取。
没有什么知识是可以（在外部化之后）被视作是可遗忘的。至多可说，一个知识的细节是可以（一定程度上）被忘记的。